Happy Halloween!
这次是腹黑警官和傻白小酒鬼。
是个甜饼,食用愉快。
by 洗朱
十月的格兰城冷得不像样。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,连教堂尖顶上头的十字架都被冻地严严实实。人们身上的衣物一件件一层层添上去,走在结冰的路面上摇摇晃晃好像一只只笨拙的熊。
万圣节就快到了。人人都在门前堆起了精巧可爱的南瓜灯。烛光从刻着狡黠笑脸的小南瓜里透出来,染得皑皑积雪一片橘黄。夜深了,一家人都围坐在炉火旁,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从结着冰花的玻璃窗里飘出来,和着暖色调的光晕,在天寒地冻之中生出温馨来。
渐渐地人们都熄了灯进入梦乡。街上慢慢变得安静,警局里却是热闹得紧。
“老大!”一个满头红色卷毛的年轻探员拽了拽身边人的制服衣角。“她又来了!”
那人半阖着眼,听到他的声音动也没动,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。眼神从倒在桌前醉的半死那人身上轻轻飘过。这位小姐可谓是警局常客。隔三差五就得因为醉酒闹事儿被人扯进来。兰的眉头蹙了蹙,这么冷的天气,她身上这件单薄大衣也不知有什么鬼作用。
兰起身坐到她面前,抽了只笔戳了戳她乱蓬蓬的黑色头发。他们算是老相识了——他一直负责她的事情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知为何这黑发黑眼的怪异姑娘满脸的鼻涕眼泪,残妆在糊地乱七八糟看不出本来面目。毫无形象地趴在桌上,要不是肩膀还一抽一抽地动弹,别人都疑惑这人是不是死了。
“名字。”那时兰因为受了伤,被上头调到警署做清闲活儿。第一次做笔录,就遇上这么个难缠的家伙。问了几遍一个动静也无。
兰可没什么耐心,用笔在她头上戳了戳,“名字。”
那人突然抬起了头,迷蒙醉眼过了好久才有焦点。她被戳得生疼,揉着脑袋语无伦次。说出了一串他并不熟悉的文字。
姑且称之为鬼话。兰揉了揉额角,用通用语又问了她一遍,“拼写。”
她瞧着面前的小警官,眉清目秀轮廓分明好看得紧,迷迷糊糊里不由得心生欢喜。伸手就想扯他的脸。
这爪子竟敢伸到他跟前来?兰扯住那手腕一扭,早把不能滥用私刑这种规定抛到九霄云外了。本来想将她扯起来,却竟被她反握住动弹不得。
争执之间只听得她狂漫的笑声,一双好看的黑眼睛明亮起来,把他的手扣在桌上,舌头打着结磕磕绊绊说出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花,花木兰。”
兰后来查了资料才知道,那是一种来自古老东方的美丽花朵。
她应该是个东方淑女的,他撇了撇嘴。却偏偏成了这条街区的落拓酒鬼。
“你,你,晚上好啊。”花木兰听着警靴敲击地砖的沉重声音越来越近,椅子和地面摩擦得刺耳声响激得她抬手捂住了耳朵。刚想抬头朝这小警官打个招呼,就被他一根笔戳地咧起了嘴。
“这回闹了什么事儿?”兰已经学会了不紧不慢。长夜漫漫,总得找点什么打发时光。这小酒鬼正巧有趣得很。
“就,就喝多了,砸碎了露娜家的南瓜灯......”她本来理直气壮,见他盯着自己的疑问眼神,声音逐渐小下去,“不就连着窗户玻璃又一起弄坏了么......”
兰看着她低头心虚的模样,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。拿笔戳了戳她颤巍巍摇摆的乱发。
“疼啊!”她捂着头没好气瞪了他一眼。
“以后想见我别再砸露娜家的窗户了。”兰不动声色地把大衣披到她身上,退开一个微妙距离。“工作不是很忙。”
他们在漫天大雪里慢吞吞地前进,踩出一串奇形怪状的鞋印儿,马上被白雪盖了去。花木兰本来走得七扭八歪,听这话突然警觉地盯了盯他,眉毛拧了十八个弯。
“露娜都告诉我了。”兰凑到她耳朵边吹了口气儿,说完立马笑着闪了老远。
哼,那丫头果然靠不住。
那时候兰刚来格兰城,露娜给她支了这么个损招教她接近这小警官。都是什么鬼主意。她在心里想,裹紧了他的呢子大衣,嘟囔着脚下一个没注意,哐当在雪地里摔了个狗啃泥。
“也不用装醉了。”兰蹲到她身前儿,用指头戳了戳她的后脑勺。“每次往身上泼酒可没意思。”
这姑娘脑回路可真清奇,从哪听说警官会喜欢惯犯的?
“什么?啊?”花木兰窘迫地假装没听清,抬头正撞进他含笑的眼里。
他朝她伸出手,掌心躺着一块糖。
你早就知道啊?
当然。
我什么都知道。
🔚